我想鉆進你的胸膛
我想和你說說話。
你走的這段時間我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似我比誰都過得精彩,其實喜與憂只有你我知道。
我多想做一個溫柔的女孩,多想撲在你的胸膛或者男朋友的胸膛里哭一哭,或者,撲在媽媽的懷里哭一哭。但媽媽總是憔悴的。她承受不住我,往往在我無奈的時候她也跟著無奈。我曾經嘗試過向她傾訴并渴望得到她的開導,可惜她不會——并不是開導我她不愿意,而是開導我她不會,所以我得到的安撫永遠只是一句“話”:我知道你很累,再忍忍就好了,累出來就好了…這句話她總是皺著臉說完的,也就是這句話,我僅是反反復復地聽了幾次后,便打消了向她傾訴的念頭。現在想想,雖然每次媽媽給我的安慰都是這句話,卻好在每次那些字都沒有減少,這說明媽媽的無奈每次也沒有減少,而媽媽的無奈沒有減少的話就說明她每次還是想幫我的。
有時候我想撲倒你身上,把頭埋在你的胸膛里放聲大哭一場。但那也只能是想一想,睜開眼頭還是埋在了一團不軟不硬的棉被里,沒有你的味道,也沒有安撫我的手掌,更沒有開導我的話。
我正在慢慢流失掉從前抱著你哭、哭得鼻涕橫流后被你又哄又罵的那些記憶。從你走后我再沒有哭過——爸爸,我需不需要感謝你教會我“堅強”?
鐵樹也會開花,再堅強我也不免感到疲累,于是,有的時候我會幻想有一個男朋友。他高高的不會說話(也許他是個啞巴)。我常常幻想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等著我撲進他的胸膛里狠狠地哭一場。我不僅哭得把鼻涕胡亂擦在他身上,還揮動著拳頭使出十分力來捶打他。我眼里涌著淚嘴里噴著話,而他卻沒有動作,只是靜靜悄悄地看著我,任由那些橫流的液體浸染他的衣裳。我想我如果傷心到極點還可以趁著哭的機會咬他,就咬他心臟外層的那塊肉(恰好他不能說話),然后看著他疼得直叫卻又叫不出聲的樣子。一旦他的疼痛減弱了我又繼續咬,反反復復,啃食到他的胸膛滿是血疙瘩;這時他便像極了我、我便是眼前的他,不同的只是我的傷在里面他的傷在外面、他疼的時間短我疼的時間長罷了。這些畫面我想想就覺得好殘忍,想想就不禁悲嘆世人怎有如此狠心腸?可是,他經這一遭才能真正感受到我,才真正體會得到我所受的煎熬。我會向受刑的他投去耐人尋味的目光,我會看著他的樣子來還原別人看我時的場景——你好堅強。
你聽我解釋!雖然我咬他打他,但這些行為并不是在發泄,我是在創造一個懂我的人——我的男朋友。最懂我的人只是曾經有,如果還有,那個人也許只能我自己創造,因為憑他自己摸索著懂我又怎會懂得透徹呢?他得親身感受啊!可惜我沒有男朋友、或許是沒有懂我的男朋友,我自己也無法創造出來,因為,誰又不是爹生娘養的“人”呢?這些痛苦我自己承受就好了,何況他也不是啞巴我咬了他肯定會疼啊!疼他肯定會叫啊!他叫出聲來了他的難受就被帶出一半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誰又不懂嗎?這樣他雖然疼了卻也不能真正地懂我那又何必疼這一下呢,受了不該疼的疼我不就罪過了嗎?
我想撲進你的胸膛里狠狠地哭一場,我也想做女嬌娥而非男兒郎。你看得到我的夢,你知道我夢里都在闖蕩,夢里都飛滿了清冷的陽光,這些易碎的光不溫不熱地落在我身上發出玻璃墜地的聲音“噼啪”…“噼啪”…放眼一望我的周圍全是花花綠綠高高大大的圍墻……
我想埋進你的胸膛里狠狠地哭一場……
(文/阿諛)
作者:阿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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