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徐生

去年秋天，一個藍天白云的日子，我在榮炳附近的一個小湖邊釣魚。正全神貫注盯住魚漂，忽然東南方向傳來一陣陣洪亮的“嘎嘎”的鵝叫聲。我心想，這鵝叫聲真大，便轉頭瞄了一眼。只見東面距我幾十米的湖心島上，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群鵝，個頭好大，“嘎嘎”聲此起彼伏，看來非常愉悅。

正當我轉過頭，打算再次投入到釣魚大業中，突然眼前出現了驚人的一幕：十幾只鵝幾乎是貼著湖面展翅滑翔到我的右前方，它們緩緩地落在水面，動作是那么的優雅，羽毛是那么的潔白。會飛？我猛然意識到，這是一群天鵝。它們全然不在乎我的存在，悠閑地游來游去，時而展開雙翅昂首挺胸，在水面用雙蹼踩著水奔跑前行，時而停下奔跑，身體后仰，蹼心向前來一個急剎車，煞是快活。不時有兩三只互相追逐著飛起，再貼著水面滑翔一段。稍遠處，有幾只好像是情侶，交頭接耳，相互廝磨。此情此景，讓我仿佛置身仙境。

我怕驚擾它們，悄悄收起釣魚竿，靜靜地欣賞它們嬉戲，覓食。

天鵝常見，但野生的天鵝不常見。四十年前，我在黃海邊生活了十年，農場地廣人稀，我們連隊東邊緊靠海堤，海堤外是十多里的海灘，綿延幾十里。連隊南北都是荒草灘，連隊附近有幾千畝稻田。每年秋收以后，大雁往南飛的時候，每天天空都會有大量的候鳥在我們上空飛過。因為空曠，人煙稀少，沒有驚擾，海灘上有大量的彈涂魚，田里有許多掉落的稻谷，因此有很多候鳥會落在收割后的稻田覓食，一歇下來就是成百上千，一片片黑壓壓的，幾乎每塊田地里都有。最多的是大雁，還有丹頂鶴、天鵝，以及當地人叫青妝我們叫白鷺的鳥。

上世紀70年代，人們對動物的保護意識不強，國家管理也不嚴，由于物資匱乏，常有人從幾十里外的農村，到我們這邊來打獵。少則幾只，多則十幾只。后來，這些鳥就漸漸地越來越少了。

光陰荏苒，時過境遷。過去人們為了溫飽去狩獵，對環境造成破壞，現在我們用立法保護動物和大自然，環境得以恢復改善。經過幾十年的綠化建設，天藍藍，水清清，這才讓我再次看見了天鵝翩翩起舞，自由自在地飛翔。

來吧，天鵝，飛吧，天鵝！